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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救的乙女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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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非常君&越驕子】天之驕子

【非常君&越驕子】天之驕子(2018/1/19)

越驕子,本應是超越天之驕子。

一、初見

越驕子第一次有了自我意識,是在“非常君”從囚牢中被救出後。


大概是太常用這具身軀吸收天地精華之氣的關係,養出了元神吧。


非常君如是想。


“你不該有自我意識的。”


他面對眼前脫出控制的越驕子,冷冷的說。


“對你來說,有差嗎?”


非常君細細瞧著越驕子,與自己相似的臉龐,好像又多了幾分英氣,眉眼的線條好似夾帶著邪惡的鬼魅,嘴角揚起自信滿滿的弧度,好像正為自己把武林鬧的天翻地覆一事自豪。





哈,還不是吾做的。


非常君輕笑,還好這越驕子挺有自覺,兩人都知道就算有了中心思想,控制他行為的還是非常君。


“若是有必要,吾會殺你。”


越驕子揚了揚嘴角,輕輕揮著白骨扇。


“越驕子期待那一天。”


說到底,當天也不過就是打聲招呼,實際在幹正事時,越驕子還是依著非常君指令做事。


設計、佈局、引誘、殺除。乾淨俐落。


鬼麒主依舊是鬼麒主,隱身在一旁的樹叢中,骨扇半掩,滿意的欣賞著自己安排的結局。


立足高處的人淡笑,微風吹起一絲暗沉的檸黃,兩人視線交接,透露著危險又致命的默契。


多了個越驕子,好像也不壞。




二、同心

是夜,越驕子帶著一身傷回到明月不歸沉。


飲茶的人在聞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後皺了眉,上前扶住踉蹌的越驕子,安頓在桌前。


“怎麼回事?”


越驕子怔了怔,他想要說的是,任務達成,無須擔心。


但是一開口。


“……遭人暗算,那人已被吾解決,只是…內傷難治。”





非常君不再多言,提起元力貫入越驕子後背,源源不絕的真氣流竄四經八脈,解去大半傷勢。


“多謝。”


越驕子抬眼看對方拿了布帕擦拭自己的傷口,輕輕的上了藥,又拿了件披肩給自己披上才回位飲茶。


“下次小心點,你不只是鬼麒主,還是越驕子,是非常君的胞弟。”


越驕子仍舊盯著對面人的一舉一動,那雙冰冷的眼裡見到一閃即逝,卻又殘留餘影的疑問。


“非常君,你知道有一天,吾會死。”


非常君斟了一盞茶推到對方面前。


“你自己也知道,不是嗎?”


“——你是你,吾是吾,但在非常君的目標達成之前,吾不會停。”


越驕子盯著對方堅定又冷傲的眼睛,他突然發現,非常君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利用的工具。


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肯定。


“越驕子,”


非常君放下茶盞。


“你跟著吾嗎?”


看著非常君那雙懷著大志的,深沉的,卻在面對自己時總是單純澄澈的棕色眼瞳,越驕子忍住胸口的一口血,含著那股腥甜,誓語出口。


“跟著。”




三、月落

不久,地冥死了。


一個人的死亡,卻是兩個人的心碎,也真是值得。


計畫初步的成形,讓非常君很是順心。


為了下一步的準備,非常君待在明月不歸沉的時間越來越少。也是在那個時候,越驕子開始發現——也許自己時日不多了。


他行事依舊狠絕果斷,卻是在和非常君獨處時,越發的安靜冷漠了。


“怎麼了?”


難得兩人都在,百忙之中可以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,見對方眉頭深鎖,非常君給越驕子斟了一杯茶,關心的問。


越驕子看著熱茶倒映著的自己出神,他想,非常君是創造他的人,也是自己唯一的“親人”,他願意為了非常君做任何事,只要是可以完成他的願想,他拼了命也會完成。


但是,在他知道對方下一步的動作時,也因為這一送命之行,越驕子不禁反問自己:在他賭上性命之後,還能護著非常君嗎?


非常君又豈不知道對方的心思,見他依舊垂著眼,那雙亮棕色的眉眼不自覺的黯淡下來。


越驕子知道自己要殺神毓逍遙,或許還早就料到了佈局和殺手。說沒有捨不得,是騙人的。


不過也就只有捨不得而已。


彼此都知道,現在喊停,只會引發無意義的爭吵。


越驕子希望的是非常君能夠成功, 而不是陷入另一場地獄的輪迴。


所以那天,越驕子前往仙腳前,轉頭對非常君說了最後這麼一句話。


“你這樣子繼續下去的話,總有一天會,玩火自焚。”


那晚,非常君一個人看了一整晚的明月。直至遠方那一座山頭的崩塌,轟隆作響。




四、星沉

後來,神毓逍遙死了。


“這個世間,從來都沒人殊越驕子這個人。”


背過那些發現自己被騙的徹底的人們,非常君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來的。


可是這是事實啊。


從來,都只有非常君一個人而已。


非常君摩挲著沒人使用的第二個茶杯,笑的無奈。


總覺得少了什麼,沒有神毓逍遙這個逗人的傢伙在,像是拔了一撮頭髮,不會有什麼損失,不過要適應一下疼痛而已。


可是自此,非常君再也化不出越驕子。


明明出自同源,可是再怎麼雕琢,依舊不是之前順心順意的越驕子。


在第十次分元失敗後,非常君給自己斟了最後一杯茶。


他想,對方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要為他取名為“越驕子”。


投射出來的影子,成了映照在對方身上的期望。


如果一直都是這麼平庸的一個人,會被如此忽視不受重,那如果成為了一位天之驕子,是不是就會得人矚目?


不,還不夠,他還要超越天之驕子。


現在這樣,超越了嗎?




五、親手

君奉天也死了。


好久沒有手刃一個人了呢。


久到自己都快忘了鮮血淋漓的觸感。


黏稠的,爽快的。



當天,非常君來到舊地,帶了一壺酒,單膝落坐在一墓塚前。


他也曾經笑問自己,越驕子這個人,從來都不存在,為何心裡升起的那股惦念,卻讓自己在冷血空虛的思緒裡,增添了一股暖藍。


他想起那天回到崩塌的雲漢仙閣,在一片殘破裡發現了越驕子。


軀體是冷的,毫無生氣。


貫了幾次的真力都沒用,對方像是真的死了一般。


而他確實已經死了。


然而非常君卻不願化消這副軀體,抱著輕飄飄的越驕子回到了明月不歸沉,立塚下葬,也算是紀念他為非常君所付出的一切。




六、終局

他吸收了習煙兒。


有那麼一秒,真力回歸的舒心感竟然蓋過不捨。


那微乎其微的愧疚。


而那一番話,是在吸收殆盡之後才想起來的。


“不得不說,非常君,習煙兒的手藝真是難得。”


看著對方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食指,非常君不禁笑了,“不用你說。”


“希望未來不要有走投無路的那一天啊。”


非常君斂下了眼。越驕子知道自己在想什麼,要是……要是有那一天,習煙兒會是非常君最後的一條路。


那時候非常君不讓習煙兒知曉任何武林事,所以越驕子和她一向處的很好。


“在亂說什麼走投無路啊?還不來幫我收拾收拾!”


“行行行。”



非常君突然分不清那時候到底有幾個人。



現在都不重要了,現在只有非常君一個人,真正的非常君。


他取代了一頁書,自以為掩飾的很好,卻終究疏忽了正道先天令人想不到的細微觀察。


以及早就為自己準備好的死局。


一直引以為傲的演技終被不留情面的撕開,赤裸裸的攤在陽光底下,諷刺他的疏忽,難堪的不忍直視。


他已幾近瘋狂,激戰過後的血水沾溼了身、模糊了眼,在自嘲的大笑和開始迷濛的視線之間,彷彿聽見久遠前的一句誓言,喃喃複誦,卻是堅定。




——你跟著吾嗎?




——跟著。




——這樣一個豁命之行,你也甘願?




——吾說過,跟著。




——哈…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




他清楚的記得對方那雙深棕色的眼睛,永遠閃耀著自信的光芒。


掌蓋天靈的那一刻,非常君最後想著的是——越驕子說中了。




玩火自焚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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